TuTouSuo#北纬32度的夏蝉蠢蠢欲动#威德尔海的企鹅抖落凝结的冰渣孩童时期的孤独大多数会被年岁渐长所形成的成熟稳重淹没覆盖,就像是漫漫黄沙企图掩埋一只或是一群秃鹫的尸骸一样平静,不动声色。南方小镇漫长又燥热的天气让午后的数个小时都寂寞得可怕,躲在风扇和空调里乘凉午睡的人类缓缓发出鼾声。偶有沉闷的汽笛声从遥远的城镇北边慢吞吞地游走过来,也只能是成为与高温粘稠空气相互缠绕交融,最终轻轻躺落在某户人家摊平晾晒在阳台的一床棉被之上,混杂进阳光炙烤的味道,钻进偷摸藏在被子阴凉处鼻腔深处。看不懂的茨威格摆在腿上,面前的木头桌子被晒得开裂,缝隙中掉进刚刚用过的橡皮废屑。没写完的作业垂头丧气地摆在一旁沉默,眼睛向棉被与天空的交界处望去,眯上、瞪大、再眯上,看见了空气里的透明气泡在不断变化形状,像是培养皿里正在进行有丝分裂的细胞。家里空无一人。吃剩的饭菜着急地被收进冰箱,电话铃铃作响,然后是脚被塞进鞋子里、钥匙被拿走,以及一句简单的道别。日复一日的动作和午后不得不独自度过的消遣。用眼睛掠过楼下桂花树的六边形树冠,不远处的砖瓦房冒出青色的烟雾。转向视野的右边,比现在更高的楼层里往上数三层,冒出一个同样无聊透顶的脑袋。女孩顺势从被子里钻出来,伏在窗台的边缘向男孩招手。九十九码的直线距离里,聒噪的夏蝉持续地鸣叫着,上星期被捅翻的蚂蚁窝处于第六十一码的砖瓦墙的角落上,旁边用粉白色的石灰石写着几个字:和xxx永远在一起。突然地,闷热的午后结束了。#是的,我必须承认,#从窗户望出去,#一切都充满生机。
TuTouSuoTuTouSuo#关于敏感,关于写作#这是不得不说、不得不写的问题从十几岁开始,我的理想之一便是成为终日闲于书房内和笔杆子较劲,倚仗着头脑中各种胡思乱想撰文过活的作家、诗人——另外两个理想分别是成为画家和记者,总的来说目前误打误撞还实现了三分之二的人生期许。初中的时候看徐志摩,读“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阅历尚不能完全感受其中遗憾和思念的情愫不,但总也想模仿着写各种短句。于是买了很多小册子式的笔记本,便于随时随地地把所思所想记录下来。尤其是十三岁暗恋的戴着黑色鸭舌帽的高年级男生,我把他的名字与惠特曼的《哀歌》写在一起。在那本牛皮纸装订的本子里,他不是沉坠在大海里的残月,而是沐浴于暖阳之下的我的心上人;不是被迫分开而不复存在的爱人,而是完全、仅凭想象勾勒出的形态。假使现在非要将写作这件事往回追溯,这些所谓的诗集碎片以及作文课上洋洋洒洒的遣词造句,不过是因为敏感的神经和心理感受要求嘴巴不得不说话、双手不得不拿笔写字。在触碰到这个世界的同时,无时无刻地与其相互感知、了解。路上遇见的形形色色的人,教室里端坐的熟悉的同学,隔壁班级喜欢的对象,还有钻进树林里捡拾烤地瓜的柴火,在废弃的烂尾楼里探险游戏。生命在无数的被积累下来的瞬间变得厚实。由此延展出去,又能看见骑着自行车摔倒在路边的人,上课和生气的同桌划下 的人,和隔壁班同学走在一起羞红了脸的人,吃完地瓜发现没熟的人,一个后退就踩到木板钉子痛得嚎啕大哭的人。这些全都是过往的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