聒噪的闹钟叫醒耳朵
精神还在游离
捧杯咖啡倚坐阶前
我
想要赶走困意
空气氤氲晨曦斑离
这柔而亮的光竟也炫目
我藏身树的投影
树上叶儿飘摇
枝头果实稀少
一只壮硕的蚂蚁
停驻树干的根底
它跃跃欲试
这遥及天际的路
是否能顺利通行
它怀揣雄心
静静地预见
这火热而孤单的旅行
它用敏感的触角
轻轻敲碰树皮
在善意满满的寒暄后
攀登的冒险就此开启
我看它越过了皱褶
在一滴残留的露水旁踟蹰
我看它小憩在树疤
享受胶蜜和露珠的香甜
它和偶遇的蚜虫相互致意
不曾有一丝步伐的停歇
它到达树干的第一个分支
它停下
它思量
往左或是向右
捷径还是坦途
没有太久的犹豫
它很快择路前行
也许是那枝干光滑吧
又或许感知风没那么大
蚂蚁迈着轻快的步伐
在黑暗中点亮了心的烛花
很快
它到达了第二个分支
第三个第四个
还会有第五个
它偶尔犹豫多数果决
它一直前行不曾回头
它就这么爬呀爬呀
终于抵达了高悬的枝桠
那里挂着一颗金灿灿的果实
而相邻的树枝上
只有枯叶一片随风嘈杂
我恍惚看到那蚂蚁就是自己
前行跋涉在漫漫人生路
我彷徨于每一次的选择
过程还是结果
果实还是枯叶
不停前行
不断追逐
不能止步
无法回头
娇艳的玫瑰终有一天枯萎
华丽的人生总有一天停止
纵然美好戛然而止
不能后悔
无需嗟叹
你来了你走了你感受过
也许这才是人生的意义
咖啡香味散尽
阳光越过枝头
时间惊醒沉思
我挥别树梢上的蚂蚁
如同作别自己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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